【瞳耀】花吐症[1]

*其实是飞机上肝出来的开头，结局大概会HE
*时间设定在图西案二人吵架之后
*手机排的版可能有点问题等我摸到电脑后再重修！
*喜欢的话可以给我一枚小心心作为对惨兮兮开学的我的鼓励嘛！(〃v〃)




＝＝＝＝＝＝＝＝＝＝＝＝＝＝＝＝＝＝＝＝


展耀这天起床的时候便感到了一阵不适——嗓子里像是梗着什么东西，让他不得不强烈的咳嗽起来。
起初他以为又是因为过度劳累导致的感冒，正想下床翻找一下家里还有没有药——直到他摊开手，望见掌心中细碎的白色花瓣。
看上去像是雏菊。花瓣细长，颜色是洁净的纯白，摸上去的触感无比的柔软。


……他用了很长时间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片莫名其妙出现的花瓣是被他刚刚的咳嗽带出来的。



于是现在，这也便构成了展大博士安静坐在床边，十分难得地发起呆的理由。
他的右手无意识的揉搓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手心里不堪一击的花瓣在他的动作下已经快要四分五裂。


展耀平时读书不少，闲暇时也会翻阅一些志怪小说或是都市秘闻，因此他只在脑内搜索了片刻便意识到，这似乎就是传闻中名为『花吐症』的奇怪病症。
暗恋，郁结于心的爱，接吻和死亡。——听起来这情节像蒋翎才会看的三流言情小说。


想到这里，他突然笑了起来，接着便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他应该庆幸一下吗？……还好前些日子已经和自己的暗恋对象闹翻，倒是不用怕会被发现什么异状。
自然也就不需要担心会被谁知晓——这么多年以来自己费尽心机想遮掩的真相。


是，展耀暗恋白羽瞳，很早以前便是。——哪怕在他为逃避而远走美国的时间里，这份爱也从未停歇。
他其实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对发小的感情变了质——从他发现自己早就不再满足于仅仅陪在某人身旁占据一个简简单单的竹马身份，而是希望近一点，再近一点开始。
不是没有过挣扎和抗拒。他是心理学领域的佼佼者，见过无数在理性和感情夹缝中艰难求生的可怜人，也看过无数最终无奈输给命运或自己的可悲之子。
所以他比谁都更小心翼翼，维护着最后的安全底线——他没有足够的运气，自然没有十足的勇气和命运做赌博。


展耀自认那些年里自己算得上理智和冷静，于是他出走——走到足以使这份爱情在遥远的距离中深藏和消磨殆尽的地方，直到他可以若无其事的将所有的秘密埋葬于不为人知的隐蔽角落。


可他偏偏犯了最大的错。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够好，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
有些东西只要残存有一丝丝的火种，就还有复苏和燃烧的可能。


所以现在。手心里还余留着温度的花瓣无不在提醒着他。
他活该。
他不该抱有任何侥幸的。


突然响起的电话打破了一室寂静。展耀终于回过神，目光投向扔在枕边的手机——并不是想象里的那个人。
白驰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着——大抵又是在其他人的威逼利诱下来陈述案情。
自从sci正副组长当着全体人员的面大吵一架之后，组内的工作便成了一式两份，各自汇报。哪怕明明是在同一处位置，也一定要互相无视对方的存在。
这种幼稚的行为已经进行了三天，惹得其他组员纷纷叫苦不迭。也就只有王韶和赵富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还敢苦中作乐，拿着谁笑到最后来赌一个月零食。


然而意外的是，这次谁也不肯先妥协。


想到这里，展耀突然有了些脱力的心情。但职业素养使他很快调整好情绪，接起电话。
对方的声音很快响起：“展博士？”


“是我。”
展耀将手机换了个位置，继续接听：“出什么事了？”
“哦，”白驰听起来明显像松了口气，“是、是这样的展博士，蒋翎姐刚刚查到了沉默的羔羊的地址，就是那个默宁的家，她让我也通知您一声。”
“默宁？”展耀一怔，接着便了然，果然和自己在索克非拍卖行得到的信息串联了起来，“你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我去看一眼。”
“好，我这就发。”白驰应了一声，很快就动作起来。趁这功夫，展耀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早就过了正常的上班时间。


“地址我已经发好了，展博士。”没过多久，白驰就再次出声，语气格外乖巧：“接下来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
展耀喉咙一梗，张了张嘴，几乎下意识就想吐露出某个人的名字，让他不得不费力克制着自己的本能。
但最后，他还是气馁般的装着不经意地开口：“……其他人都在做什么？”


“啊？”
白驰愣了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很快就乖乖的回答道，“蒋翎姐还在扒ip，赵富哥和王韶哥去找阿卡沙，白sir——”


说到这里，白驰突然停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的继续开口，声音越来越小，“白sir和冯杰一起去了默宁家……”


白驰后面的话语他并没有听清。
突如其来的一阵痛感使他不受控制的弯下腰，用力的咳嗽，手指紧紧攥住了胸前的衣服，好像这样就能够缓解些什么似的。
手机不知何时被扔到了床上，隐约还飘来白驰有些惶恐的声音，他却已经无暇顾及。
从心脏泛上来的疼痛使他不得不将身体缩紧，用全部力气抵抗才不让自己摔倒在地板上。


等到终于缓过劲儿来，身边已经又多了几片浅白色的花瓣。零零星星铺在地毯上，莫名带着些死气。
话筒里，白驰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传来，语气急得带了哭腔：“展博士？展博士？！你怎么了？！”


他闭上眼，压制着心脏深处依然尖锐无比的疼痛，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变得平稳。
“没事……只是有点感冒。”


白驰被吓得不轻，嘴里不停念叨着“快吃点药”“注意身体”之类的关心，一连串的言语让他本就咳得发沉的脑袋愈发疼了起来。
因此他不得不打断对方，装作平静的胡乱搪塞过去。挂掉电话的那一瞬间他松了口气——接着便是苦笑。


他并不希望任何人得知他得了这种怪病——包括那位现在正与别人相处愉快的暗恋对象。
但他并不确定自己能瞒多久。根据书里记载，花吐症的发病速度很快，周期也很短——至多一个月，他就会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他倒并不怕死。比起心仪之人仅仅是怜悯和同情意味的吻，他倒宁愿一个人走向死亡。


……或许他该早一点准备好遗书吗？就像当初渔排谈判的时候一样？

不幸的是那时有人会不顾一切救他回生路。
而现在他无药可救。


临出门的时候，展耀将房间里散落的花瓣一点一点打扫干净，一股脑丢进了马桶，然后按下了冲水键。
他可不希望留下什么证据被神经敏感的某人发觉——尽管他甚至不知道那人还会不会再走进他的卧室。


那花瓣随着水流的漩涡慢慢下沉，很快便消失不见，没留下一丝痕迹。
就像他漫无结局的爱恋。


*TBC


＝＝＝＝＝＝＝＝＝＝＝＝＝＝＝＝＝＝＝＝